第48章 我可能是個貓裏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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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子世界·螺旋階梯
——此處，激戰正在上演。
……
“啊啊可惡！！事情、到底，為什麽會，變成這樣啦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遠阪凜放聲怒吼。
仿佛與少女尖銳的喊聲相呼應一般，自她指尖釋放的魔力劇烈引爆，正中敵人額頭，在距離地面數十米的高空點燃了小小一片煙花。
“真是，沒完沒了……”
也難怪凜會如此憤慨。在他們振奮精神開始攀登之前，誰也沒有料想到眼下這番匪夷所思的光景。
些許的陷阱機關還在意料之中，追兵本身也沒什麽稀奇——畢竟，“破解機關”與“追逐戰”都是恐怖游戲中必不可少的熱門元素。
所以，當無頭雕像與畫框女人開始陸續聚集、如蟻群一般蠕動著登上臺階的時候，除了迪盧木多悚然變色之外，其他人的表現都堪稱鎮定；樓板時不時地歪斜坍塌，書本冷不防地亮出獠牙，吊燈偶爾變化為斷頭臺的利刃從天而降，眾人也都應對自如，幾乎未受阻礙便順利地一一跨越。
然而，從大約七八層樓的高度開始，形勢嚴峻指數一口氣飆升，就連向來秉持優雅作風的凜也被殺了個措手不及。方才還給人以莊嚴印象的肅靜高塔之中，頃刻便充滿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、破碎聲以及重物摔落的鈍響，嘈雜得宛如置身於戰火中央。
若要問“具體是哪方面比較嚴峻”——
說實話，哪方面都糟糕透頂。
最初只是自四周湧入的雕像與畫像越發密集，攀爬速度也逐漸加快。當眾人回過神來，敵軍分分鐘就已經從普通僵屍進化成了足球隊特種僵屍，一個個前仆後繼、身手矯捷，放眼望去便如黑壓壓一片濃雲，頗有典故中罪人循蜘蛛絲蜂擁而上的駭人之感。
“我靠！！”
面對如此情景，莫德雷德以一句話言簡意賅地概括了局勢：“這也太惡心了吧？！”
“Ma、Master，這實在是……”
負責斷後的迪盧木多面如死灰，看上去快要休克了。
為了他的名譽必須澄清一點：迪盧木多·奧迪那通常都是一位英勇無畏的戰士，決不至於忌憚人偶，只是對方眼中的紅心迫使他回想起了兩度死於女難的恐懼。
“呣，這樣下去不行。Lancer承受的精神汙染太嚴重了。”
臯月一面體貼入微地沈吟，一面就將臉轉向芥川：“學長，你看是不是用你的羅生門給他做個口罩，把那顆有毒的淚痣擋一下——”
“我的能力不是給你這麽用的。”
芥川冷著臉一口回絕，“關於這個問題，我已經向你申明過很多次了。深町，你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那些胡鬧的提案嗎？”
“咦？”
臯月一怔，隨即誠懇地提出疑問：“可是學長，現在你我之間的關系有所改變，理論上我應該可以胡鬧一點……”
“沒有那種理論。帶上你那死兆臨頭的Servant快滾。”
“哦。”
……
滾是當然要滾，但也不能將毫無防備的後背暴露給敵方。眼看一大波僵屍（？）洶湧襲來，無奈之下，擅長遠程狙擊的凜和Archer不得不肩負起了豌豆射手的使命；偶爾被對方逼近身前，還得轉職近戰充當一下堅果或者倭瓜——幸好他們在肉搏方面也都造詣頗深，經由兩人合力攔截，好歹是暫時減緩了對方的攻勢。
而另一方面，沖在前列的臯月也並不輕松。這段樓梯沿途的兇險程度遠超她想象，若僅是陷坑和立足不穩倒也罷了，但是——
不管怎麽說，“在踏上瞬間旋轉180度並且朝向地面高速俯沖”、或是“先像海盜船一樣載著你飛上高空，然後再變成滑梯讓你骨碌碌滾落”的樓梯，就設計而言未免太過分了一點。
不如說，到底是誰搞出這種機關……
『啊，忘記說了！雖然這座美術館的布景基本都是抄襲，不過為了增加原創性，我又精心設置了一點適合自殺的趣味陷阱，是不是很好玩？』
——以上，來自通訊中的太宰治先生。
“糟了。剛才有一瞬間，我真的很想幫老師實現他積年的夙願。”
而且這人是不是明目張膽地說了句“抄襲”啊。
這辣雞聖杯戰爭怎麽還沒被告啊。
“別廢話。”
芥川回過頭來沈聲警告，“如果連太宰先生布置的障礙都無法跨越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他一腳踏上的地面就驀然變成了太宰“噗噗噗”壞笑的臉。
“……？！”
正當芥川本能後退之際，整段樓梯便如蹺蹺板一般猛地直立而起，瞬間翻轉為垂直角度。他整個人一時無處憑依，當即在重力作用下不受控制地一直線墜落——
“芥川學長？！”
先他一步（踩著恩師的臉）躍上平臺的臯月失聲驚呼，下意識就要俯身伸出手去。
“站著別動！！”
所幸芥川反應也是極快，只一瞬便將纏繞周身的外套變化為鉤爪，末端鋒利如刀死死嵌入了樓梯。臯月正從平臺邊緣探頭張望，見狀方才松了口氣，便只見芥川面色驟變，耳邊傳來他混雜著震驚與慍怒的變調嗓音：
“深町，你背後——”
“什……呃？！！”
臯月聞聲敏銳回頭，但為時已晚。
“…………”
巍峨矗立於她面前的，不是別人，正是他們過去曾在第一層遭遇、憑人身絕對不可能逾越的，猶如死亡化身一般的漆黑巨人。
Berserker·赫拉克勒斯，與當時一樣憑借違規操作抹消氣息，悄無聲息地降落在他們頭頂。
……而且，不知道為什麽。
Berserker正像電影中的人猿泰山一樣，一手持巨斧、一手緊抱著懸在半空的吊燈，鐘擺般來回搖晃。
“那個，芥川學長……”
臯月僵硬而略顯疲憊地低頭望去，“這也是，太宰老師賦予我們的試煉嗎？”
“才不是啦！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敵襲——！！”
代替別過臉沈默無言的芥川，落後他們一截的遠阪凜揚聲喊道。
“只是Berserker受這亂七八糟的地圖影響，行動模式也被同化了而已！雖然看上去有點蠢，不過戰鬥力絲毫沒有下降，輕敵的話可是會被秒殺哦？！”
“亂七八糟嗎。嗯，的確是名副其實的‘咕噠咕噠美術館’……”
臯月一邊吐露毫無意義的感想，緊接著便一個後空翻避開了Berserker揮落的斧劍。但僅只是擦過耳畔的氣流也足以將她吹飛，情急之下，臯月不得不借力躍向一邊，像壁虎一樣攀附著書櫃才得以穩住身形。
她還來不及緩一口氣，第二擊、第三擊便又接踵而至，如颶風般將她卷入其中。
“呃……！！”
上不著天，下不著地，四壁沒有任何逃生出口，場景之險惡毋庸贅言。
泰山克勒斯窮追不舍，臯月只能於數十米的高空躲閃騰挪，半分也不敢進入Berserker的殺傷範圍，一瞬也不能停步，在書櫃、吊燈和變幻莫測的樓梯之間來回跳躍，一味閃避對方接連不斷的斬擊。
如果說方才為止的旅程還只是恐怖小游戲，那麽現在，這片地圖已經毫無疑問變成了貓裏奧加上變態級《I wanna》。
“Master！！可惡，若是能找到敵方禦主的話……”
“放棄吧Lancer。夢野君應付不了這種危險的地圖，多半只會藏在暗處偷笑。”
凜幹脆打斷了迪盧木多焦急的低語，而自己同樣也是咬著牙怨氣頗深：“可惡，Berserker怎麽看都是個肌肉系，行動居然如此輕捷……”
“肌肉與身手輕快並不矛盾啊，凜。說到這一點，你不也是————唔咳！！”
Archer，沈默。
也許該在他的墓碑背面刻上“死於作死”吧。臯月想。
“……凜，剛才的話我可以道歉，只是不要突然將槍口對準我。這不是會嚇人一跳嗎。”
三秒之後Archer又原地覆活，再次不慌不忙地投影出武具——夭壽啊弓兵竟然用了弓——只見鮮紅外套迎風翻飛，白發青年一邊有條不紊地擊墜敵人，殿後之餘還不時騰出手來阻撓Berserker，其弓術之銳利與精準都令人驚嘆。
但是。
“唉，協助你們可真是份累人的工作。相比之下，搞不好還是像庫·丘林那樣專心對付一人才更輕松。那家夥的對象和Meltlilith不一樣，即使失手中招，我看梅芙女王也不至於取他性……”
“哎呀，真冷淡。我也不會取你性命哦？為了不讓你反抗，只要把你做成我的人偶就好了嘛，Archer。”
“什——？！！”
——但是，如你所見。
長於挖苦諷刺、口是心非的正義的夥伴，總是在不必要的地方，為自己豎起一堆三秒就會回收的死旗。
“你，是……”
連問都不必再問。
“終於又見到你了，我心愛的人。”
如絹絲般披落的鳶紫色長發，膚白勝雪，瞳孔是仿佛能將人吸入、溶解一般濃郁的湛藍。一抹殘酷而楚楚動人的純真微笑，正像蝴蝶般棲息在少女嬌艷的唇邊。
“lip也不知躲去哪裏了，這裏只剩下你與我……真好啊。雖然礙事者還是多了些，不過細致地逐一除去就好。”
“——那麽，我就開動啰？”
空氣凍結，寒流湧動。
面對咬牙戒備的眾人，長發少女——確切來說是形似少女的人工生命Alter Ego，Meltlilith輕盈地舒展雙臂。
那動作一如蝶翼翩躚，又像是邀請心儀的戀人參加舞會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慈愛與溫柔。
“——深町，趁現在！！”
“快跑啊你！接下來才是正餐，被我們任何一個卷進去你就死定了！！”
或許是為突然的闖入者吸引了視線，Berserker一時停止動作。趁著這稍縱即逝的良機，方才一直找不到空隙插手的迦爾納和莫德雷德旋即介入，硬是將Berserker龐大的身軀撞開，如流星一般直擊地面，掀起了令整座塔樓都為之搖撼的轟鳴聲與滾滾煙塵。
“迦爾納、Saber小姐……！！”
塔底雖然有大批美術館中的雕像環伺，但對於Servant而言並不構成威脅。臯月借此短暫地逃過一劫，盡管不乏擔憂，然而此刻她已自顧不暇，很快便將註意力轉向了眼前Archer與Meltlilith之間的激烈交戰。
“嘖……真是難纏。Meltlilith，為什麽偏偏只對我……”
面對美少女一見鐘情的熱烈告白，Archer嗓音沙啞，眉毛糾結得像是被人一口氣打了七八十個死結。
“這我也不知道啊。你看，所謂的‘戀愛’本來就沒什麽邏輯吧？不信你就去問問那邊的傻女人，如果她能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愛上那種性格惡劣的男人，我也可以考慮給你解釋一下哦，Archer。”
臯月：“？？？”←突然躺槍.jpg
作者有話要說：
其實這章又是7000+，信息量太大所以分章了，按慣例隔兩天再更下一章。順便說一下Meltlilith的發音是“梅露特莉莉絲”（也有翻譯成溶解莉莉絲？），簡稱梅露特，方便大家看文時代入讀音w
紅A：“我今天沒女難我就得意一下”→“……我什麽也沒說。”
我腦洞的機關和戰鬥戲真的很勁爆可惜寫不出來，有興趣的話可以看I wanna實況感受一下難度……（不是
PS：新年新氣象！祝大家都出印度兄弟！都有很多錢氪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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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此處，激戰正在上演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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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與少女尖銳的喊聲相呼應一般，自她指尖釋放的魔力劇烈引爆，正中敵人額頭，在距離地面數十米的高空點燃了小小一片煙花。
“真是，沒完沒了……”
也難怪凜會如此憤慨。在他們振奮精神開始攀登之前，誰也沒有料想到眼下這番匪夷所思的光景。
些許的陷阱機關還在意料之中，追兵本身也沒什麽稀奇——畢竟，“破解機關”與“追逐戰”都是恐怖游戲中必不可少的熱門元素。
所以，當無頭雕像與畫框女人開始陸續聚集、如蟻群一般蠕動著登上臺階的時候，除了迪盧木多悚然變色之外，其他人的表現都堪稱鎮定；樓板時不時地歪斜坍塌，書本冷不防地亮出獠牙，吊燈偶爾變化為斷頭臺的利刃從天而降，眾人也都應對自如，幾乎未受阻礙便順利地一一跨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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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要問“具體是哪方面比較嚴峻”——
說實話，哪方面都糟糕透頂。
最初只是自四周湧入的雕像與畫像越發密集，攀爬速度也逐漸加快。當眾人回過神來，敵軍分分鐘就已經從普通僵屍進化成了足球隊特種僵屍，一個個前仆後繼、身手矯捷，放眼望去便如黑壓壓一片濃雲，頗有典故中罪人循蜘蛛絲蜂擁而上的駭人之感。
“我靠！！”
面對如此情景，莫德雷德以一句話言簡意賅地概括了局勢：“這也太惡心了吧？！”
“Ma、Master，這實在是……”
負責斷後的迪盧木多面如死灰，看上去快要休克了。
為了他的名譽必須澄清一點：迪盧木多·奧迪那通常都是一位英勇無畏的戰士，決不至於忌憚人偶，只是對方眼中的紅心迫使他回想起了兩度死於女難的恐懼。
“呣，這樣下去不行。Lancer承受的精神汙染太嚴重了。”
臯月一面體貼入微地沈吟，一面就將臉轉向芥川：“學長，你看是不是用你的羅生門給他做個口罩，把那顆有毒的淚痣擋一下——”
“我的能力不是給你這麽用的。”
芥川冷著臉一口回絕，“關於這個問題，我已經向你申明過很多次了。深町，你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那些胡鬧的提案嗎？”
“咦？”
臯月一怔，隨即誠懇地提出疑問：“可是學長，現在你我之間的關系有所改變，理論上我應該可以胡鬧一點……”
“沒有那種理論。帶上你那死兆臨頭的Servant快滾。”
“哦。”
……
滾是當然要滾，但也不能將毫無防備的後背暴露給敵方。眼看一大波僵屍（？）洶湧襲來，無奈之下，擅長遠程狙擊的凜和Archer不得不肩負起了豌豆射手的使命；偶爾被對方逼近身前，還得轉職近戰充當一下堅果或者倭瓜——幸好他們在肉搏方面也都造詣頗深，經由兩人合力攔截，好歹是暫時減緩了對方的攻勢。
而另一方面，沖在前列的臯月也並不輕松。這段樓梯沿途的兇險程度遠超她想象，若僅是陷坑和立足不穩倒也罷了，但是——
不管怎麽說，“在踏上瞬間旋轉180度並且朝向地面高速俯沖”、或是“先像海盜船一樣載著你飛上高空，然後再變成滑梯讓你骨碌碌滾落”的樓梯，就設計而言未免太過分了一點。
不如說，到底是誰搞出這種機關……
『啊，忘記說了！雖然這座美術館的布景基本都是抄襲，不過為了增加原創性，我又精心設置了一點適合自殺的趣味陷阱，是不是很好玩？』
——以上，來自通訊中的太宰治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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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這人是不是明目張膽地說了句“抄襲”啊。
這辣雞聖杯戰爭怎麽還沒被告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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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未落，他一腳踏上的地面就驀然變成了太宰“噗噗噗”壞笑的臉。
“……？！”
正當芥川本能後退之際，整段樓梯便如蹺蹺板一般猛地直立而起，瞬間翻轉為垂直角度。他整個人一時無處憑依，當即在重力作用下不受控制地一直線墜落——
“芥川學長？！”
先他一步（踩著恩師的臉）躍上平臺的臯月失聲驚呼，下意識就要俯身伸出手去。
“站著別動！！”
所幸芥川反應也是極快，只一瞬便將纏繞周身的外套變化為鉤爪，末端鋒利如刀死死嵌入了樓梯。臯月正從平臺邊緣探頭張望，見狀方才松了口氣，便只見芥川面色驟變，耳邊傳來他混雜著震驚與慍怒的變調嗓音：
“深町，你背後——”
“什……呃？！！”
臯月聞聲敏銳回頭，但為時已晚。
“…………”
巍峨矗立於她面前的，不是別人，正是他們過去曾在第一層遭遇、憑人身絕對不可能逾越的，猶如死亡化身一般的漆黑巨人。
Berserker·赫拉克勒斯，與當時一樣憑借違規操作抹消氣息，悄無聲息地降落在他們頭頂。
……而且，不知道為什麽。
Berserker正像電影中的人猿泰山一樣，一手持巨斧、一手緊抱著懸在半空的吊燈，鐘擺般來回搖晃。
“那個，芥川學長……”
臯月僵硬而略顯疲憊地低頭望去，“這也是，太宰老師賦予我們的試煉嗎？”
“才不是啦！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敵襲——！！”
代替別過臉沈默無言的芥川，落後他們一截的遠阪凜揚聲喊道。
“只是Berserker受這亂七八糟的地圖影響，行動模式也被同化了而已！雖然看上去有點蠢，不過戰鬥力絲毫沒有下降，輕敵的話可是會被秒殺哦？！”
“亂七八糟嗎。嗯，的確是名副其實的‘咕噠咕噠美術館’……”
臯月一邊吐露毫無意義的感想，緊接著便一個後空翻避開了Berserker揮落的斧劍。但僅只是擦過耳畔的氣流也足以將她吹飛，情急之下，臯月不得不借力躍向一邊，像壁虎一樣攀附著書櫃才得以穩住身形。
她還來不及緩一口氣，第二擊、第三擊便又接踵而至，如颶風般將她卷入其中。
“呃……！！”
上不著天，下不著地，四壁沒有任何逃生出口，場景之險惡毋庸贅言。
泰山克勒斯窮追不舍，臯月只能於數十米的高空躲閃騰挪，半分也不敢進入Berserker的殺傷範圍，一瞬也不能停步，在書櫃、吊燈和變幻莫測的樓梯之間來回跳躍，一味閃避對方接連不斷的斬擊。
如果說方才為止的旅程還只是恐怖小游戲，那麽現在，這片地圖已經毫無疑問變成了貓裏奧加上變態級《I wanna》。
“Master！！可惡，若是能找到敵方禦主的話……”
“放棄吧Lancer。夢野君應付不了這種危險的地圖，多半只會藏在暗處偷笑。”
凜幹脆打斷了迪盧木多焦急的低語，而自己同樣也是咬著牙怨氣頗深：“可惡，Berserker怎麽看都是個肌肉系，行動居然如此輕捷……”
“肌肉與身手輕快並不矛盾啊，凜。說到這一點，你不也是————唔咳！！”
Archer，沈默。
也許該在他的墓碑背面刻上“死於作死”吧。臯月想。
“……凜，剛才的話我可以道歉，只是不要突然將槍口對準我。這不是會嚇人一跳嗎。”
三秒之後Archer又原地覆活，再次不慌不忙地投影出武具——夭壽啊弓兵竟然用了弓——只見鮮紅外套迎風翻飛，白發青年一邊有條不紊地擊墜敵人，殿後之餘還不時騰出手來阻撓Berserker，其弓術之銳利與精準都令人驚嘆。
但是。
“唉，協助你們可真是份累人的工作。相比之下，搞不好還是像庫·丘林那樣專心對付一人才更輕松。那家夥的對象和Meltlilith不一樣，即使失手中招，我看梅芙女王也不至於取他性……”
“哎呀，真冷淡。我也不會取你性命哦？為了不讓你反抗，只要把你做成我的人偶就好了嘛，Archer。”
“什——？！！”
——但是，如你所見。
長於挖苦諷刺、口是心非的正義的夥伴，總是在不必要的地方，為自己豎起一堆三秒就會回收的死旗。
“你，是……”
連問都不必再問。
“終於又見到你了，我心愛的人。”
如絹絲般披落的鳶紫色長發，膚白勝雪，瞳孔是仿佛能將人吸入、溶解一般濃郁的湛藍。一抹殘酷而楚楚動人的純真微笑，正像蝴蝶般棲息在少女嬌艷的唇邊。
“lip也不知躲去哪裏了，這裏只剩下你與我……真好啊。雖然礙事者還是多了些，不過細致地逐一除去就好。”
“——那麽，我就開動啰？”
空氣凍結，寒流湧動。
面對咬牙戒備的眾人，長發少女——確切來說是形似少女的人工生命Alter Ego，Meltlilith輕盈地舒展雙臂。
那動作一如蝶翼翩躚，又像是邀請心儀的戀人參加舞會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慈愛與溫柔。
“——深町，趁現在！！”
“快跑啊你！接下來才是正餐，被我們任何一個卷進去你就死定了！！”
或許是為突然的闖入者吸引了視線，Berserker一時停止動作。趁著這稍縱即逝的良機，方才一直找不到空隙插手的迦爾納和莫德雷德旋即介入，硬是將Berserker龐大的身軀撞開，如流星一般直擊地面，掀起了令整座塔樓都為之搖撼的轟鳴聲與滾滾煙塵。
“迦爾納、Saber小姐……！！”
塔底雖然有大批美術館中的雕像環伺，但對於Servant而言並不構成威脅。臯月借此短暫地逃過一劫，盡管不乏擔憂，然而此刻她已自顧不暇，很快便將註意力轉向了眼前Archer與Meltlilith之間的激烈交戰。
“嘖……真是難纏。Meltlilith，為什麽偏偏只對我……”
面對美少女一見鐘情的熱烈告白，Archer嗓音沙啞，眉毛糾結得像是被人一口氣打了七八十個死結。
“這我也不知道啊。你看，所謂的‘戀愛’本來就沒什麽邏輯吧？不信你就去問問那邊的傻女人，如果她能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愛上那種性格惡劣的男人，我也可以考慮給你解釋一下哦，Archer。”
臯月：“？？？”←突然躺槍.jpg
作者有話要說：
其實這章又是7000+，信息量太大所以分章了，按慣例隔兩天再更下一章。順便說一下Meltlilith的發音是“梅露特莉莉絲”（也有翻譯成溶解莉莉絲？），簡稱梅露特，方便大家看文時代入讀音w
紅A：“我今天沒女難我就得意一下”→“……我什麽也沒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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